根本沒關係

【舞駕/山組】女朋友（上）

*舞駕設定

*下篇會有點竹馬不過現在沒有(?

*基本上不分左右

舞駕一郎有個困擾。

他看著四郎笑得這麼燦爛手上還沒拿著電玩，五郎似乎也發現了這件事情，只是他走過去問了發生什麼事之後，就變成了和四郎一樣的，讓他困擾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問了也不會有人要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比起看他們那樣討厭的笑容，他還是去打掃房間比較實在一點。

他不能理解，那樣的表情看得他又恐怖又怪噁心的。

在打掃房間的時候，他看了看窗外，看到二郎在和一個自己沒見過的女孩子聊天。

「嗯…真可愛哪。」完全是二郎會喜歡的型呢。

二郎也到了會交女朋友的年紀了啊。這麼感嘆著，他拉上窗簾，拿著房間沒有收拾的衣服和杯子走下樓。

明明連自己打掃都做不好。

「一郎兄さん，我來幫你吧。」五郎看見自己忙進忙出的，他走進廚房，然後又轉頭對外面的人喊了聲，「四郎，偶爾也幫忙做點家事吧。」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五郎還要考試吧？」

「沒關係，晚上二郎兄さん說會教我。」

「嗯……是這樣啊。」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然後拿著晚餐的食材放在桌上，「不過晚餐還是要麻煩五郎了。」

「我知道了。」

或許有一天，這個家會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吧。

把廚房的工作交給了五郎，一郎把剛才從二郎房間收拾出來的衣服放進洗衣籃，然後拿著離開了。

離開客廳前他又看了看門口。

二郎還在和那個女孩子聊天嗎？

嘆了口氣，就算二郎真交了女朋友也不關他的事就是了。

他知道自己對二郎有和親情不一樣的感情，但是在這個情況之下，他也只能祝福他而已。不僅是家人，還是個男孩子，說到底只是自己曲解了自己的感情而已吧？說不定只是誤會而已。

那不是愛情。

一郎這樣告訴自己，按下了運轉鍵。

「二郎，要幸福哦。」

沒有了母親之後，他好幾次告訴自己，現在家裡最大的就是自己了。雖然沒有像二郎一樣去念大學，高中時也不像現在的五郎一樣認真，但是他現在也能打打零工，讓家裡能夠吃好睡好。

也因此，他們都是看著年紀最大的自己長大的，他應該要負起照顧他們、守護他們的責任。

面對著好像有了交往對象、每天都笑得比以往更燦爛的二郎，他應該是要祝福的。

他愛他們，應該要沒有例外的。

舞駕一郎這樣告訴自己，但是為什麼呢？在看到二郎在和那個看起來有些無辜的少女聊天、露出有些羞澀的笑容時，為什麼他會感到寂寞和一點憤怒呢。

看著運轉中的洗衣機，他替自己想了新的說辭。

寂寞只是因為二郎或許將來會少點時間待在他們身邊，憤怒只是生氣著明明大家都知道卻沒有人告訴他。

「是這樣呢，舞駕一郎。」

「兄さん，你在說什麼？」

二郎趴在一旁的櫃子上看著自己，他愣了愣，有些難得的別開了自己的視線。

「自言自語而已。」

「兄さん，有心事的話，可以告訴我唷。」

「二郎真是可靠呢，不過我沒事的唷。」

說著這些話的一郎始終都沒有看向二郎，這讓一向容易想太多的二郎有些不安，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在一郎終於看向自己，一臉疑惑的問了怎麽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週末兄さん休假吧？」

「嗯。」

「那，一起出去玩嗎？」

洗衣機停止了運轉，一郎一邊把衣服從裡面拿出來，一邊回答著二郎的問題。

「いいよ，那等一下問一下他們吧。」

「兄さん，你誤會了。」抬頭看著自家大哥，他又一次開口，「是我們兩個。」

「啊、是這樣啊。」一郎抱歉的笑了，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要是有那個時間的話，不如陪陪女朋友吧。」

抱著洗好的衣服離開，二郎有些不明所以地站在那裡看著離去的人。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女朋友的事情，明明他就是在約他出去不是嗎？

跟著走了出去，從來不幫忙做家事的他難得地幫忙晾了衣服。偷偷看著專注於手上工作的一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為什麼這個時間洗衣服啊？」

「嗯…？因為今天早上沒有人在家呢。」

他知道一郎很辛苦，當時沒有人能支持他繼續唸書，高中也是讀到一半就放棄了，一直努力打工籌自己和弟弟們的學費還有生活費。他覺得自己是不需要的，獎學金什麼的其實很足夠了，三郎和四郎也是放棄了大學去工作，特別上進的五郎一定在學校也有得到獎學金的。綜合這些，一郎應該是不需要這麼辛苦的，但是他自己本人卻不這麼想，或許是當時母親託付給他的願望也不一定，說了照顧弟弟的工作就交給他了什麼的。

為什麼要為了他們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呢？畫畫也好、唱歌也好。

他握住一郎的手，再一次得到了對方疑惑的視線。

「對我而言，只要一郎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二郎在說什麼呢。我一直都在這裡哦，哪裡也不會去。」

即使有一天，這個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不會離開。

因為他要守護這個家。

等到三郎蹦蹦跳跳的跑進來說著二郎交了女朋友的時候，一郎早就已經做好足夠的準備了，所以在二郎略為害羞的點頭的時候，他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二郎交了女朋友對吧？感覺超──可愛的！」

「三郎你吵死了、做什麼大驚小怪的！」

三郎得到四郎一個不留情的拳頭，他捂著被打到的地方，不理會四郎和五郎無奈看著他的視線，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二郎，他覺得他都能在三郎的眼睛裡看見光了。

「是嗎？是女朋友嗎？」

「嗯…嗯。」

四郎跟五郎用奇怪的視線看著自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一定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趕緊換上了笑臉。

「是怎麽樣的女孩子啊？」

三郎繼續問了下去，比起五郎和四郎看起來更是興趣滿滿。

「欸…？可愛、很可愛。」

臉圓圓的、微微下垂的眉毛和較他矮了些的身高。

「三郎兄さん別說了。」五郎看著聊得很開心的兩人，聲音聽起來有些怒氣。

「恭喜你，二郎。」他收起沒吃幾口的飯碗，他自言自語道，「啊，是不是也該定下來了呢？」

雖然他想著自己一定不會結婚，從看到那封寫給三郎的信之後就這麼想了，想著要一直守護這個家，不管他的弟弟們如何決定。

年紀比較小的兩個弟弟是還好，也沒有想要離開家的感覺，但是二郎也快到那個年紀了，不是只是想要談戀愛，而是想要結婚的年紀；三郎則是對女孩子表現充分的興趣。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一定可以笑著祝福他們吧。

這麼想著，他突然覺得輕鬆了很多，一邊哼著歌，然後一邊洗著碗。

「一郎。」

「怎麽了嗎？四郎？」

「不打算告訴二郎嗎？」

「嗯……還是算了吧。」

「他遲早會知道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二郎真是笨蛋，一郎你也是。」

「四郎，這樣講很沒禮貌哦。」

看著四郎根本沒要聽自己說話，鼓著臉頰走了出去，他苦笑著抬起手，看著手上的戒指。

他把碗放在一旁，脫下圍裙靠在牆上。

明明他想自己不會結婚的，會要和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女孩子結婚這倒是沒想過。但是其實也無所謂，結婚並不影響太多事情，而且能接受他家還有四個弟弟他也夠感謝了，一般女生才不想要這樣吧。

第一個看到戒指的人是四郎，其實他是覺得大概不會有人發現的，就算被發現了也沒關係，他就承認就好了。但是沒想到四郎的反應不是像以前一樣找什麼故事來調侃他、或是祝福自己什麼的，而是露出一副就要哭了的表情。

「為什麼？我們不是都有在工作嗎？」

之後四郎慢慢接受了，然後之後五郎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是像四郎一樣有些不解的問著自己，問為什麼要結婚。

也算是為了家裡吧。

他看著母親的照片，輕輕笑了。

雖然他知道這樣的想法很糟糕，但是他還是這麼覺得，感情什麼的也可以等結婚之後再慢慢培養。

沒辦法的話，大不了就是離婚而已。對方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因為結婚只是表面嘛。

也就因為這個約定，他才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知道他要結婚的人只有四郎和五郎，他連父親都沒有說。

有些無聊的走回房間，因為年紀最長，只有他是一個人睡一間的。而將來他會和自己的妻子一起在這裡吧。

「啊，真討厭。」

趴在床上，沒有多少時間便睡著了。

四郎看起來氣沖沖的回到了房間，五郎和二郎不解的看著他。

剛才好像是去找了一郎，二郎想著是不是和一郎吵架了，而五郎則是大概猜到他們又是為了一郎要結婚的事情有些爭執了。那時候第一次知道的時候他其實也很驚訝、也很生氣，為什麼這種事情不先和他們討論呢？而且，他甚至告訴他們不要跟其他兩個人說。

「四郎，怎麽了？」

但是，他從來也沒看過一郎和誰吵架，更何況是和他最黏的四郎。

但是他只得到躺在床上的人的狠瞪，「笨蛋，你和一郎都是！」

「はあ？」

四郎感覺不想再理他了，他無奈的轉回頭繼續幫五郎解題，但是五郎卻是用有些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

二郎牽著女朋友的手，覺得總是要帶女朋友回去讓他們看看的。

他打了一通電話到家裡，他以為會是一郎接的，卻不如自己的想像。

「啊，四郎啊。」二郎笑著，「我要帶聡子回去。」

「不準帶回來！」

尖銳的聲音讓他把電話拿遠了些，等到他再一次把手機拿近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

「怎麽了嗎？」

二郎看著女朋友擔心的表情，他有些無奈的笑了。

四郎的聲音這麼響，聡子八成也聽見了吧，希望她不要認為自己的家人討厭她就好了。

「還是下次…」話還沒說完，手機又響了起來，「不好意思。」

「不會，是哥哥吧？快接吧。」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有點吵，但他還是可以聽到一郎的聲音。

「二郎，要帶女朋友回來嗎？」

「啊，不方便的話…」

「不，不會，帶她回來吧。」

他還可以聽到四郎在旁邊吵著不要，還有三郎在制止他的聲音，還有一郎有些無奈又好像還有些什麼感情的聲音。一郎的語氣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但他卻分不清楚是什麼，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一樣，他說了聲好，然後才掛斷電話。

他看向一旁看著自己的人，溫柔地笑著，「走吧。」

「嗯。」

從來也沒有想過，他第一個交的女朋友會造成家裡這麼大的改變。

其實四郎在知道自己交女朋友之後的反應就一直很怪，一開始只是會拿來開玩笑，但是在那一次在門口和她多聊之後，四郎看見了她的長相之後，就一直很奇怪。

難道是覺得她長得不好看嗎？他仔細看了看聡子，覺得還是不可能。

明明挺可愛的。

而他之後慶幸著這天他有帶聡子回家，讓她坐在自己的對面，即使他們五個人因為這件事情難得的起了爭執。

四郎一直都是心情很差的狀態，只要面對著自己就不會擺好臉色，也不管客人是不是在面前。

「二郎。」三郎突然開口，然後看向聡子，「聡子さん和一郎兄さん還真像呢。」

他看向好像沒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的一郎和聡子，他愣了一下。

真的很像，說起來身高也差不多。

他看向四郎，他的臉色感覺更糟了，然後在三郎開玩笑說「該不會二郎你喜歡的是一郎兄さん吧？」的時候，四郎突然用力把飯碗放在桌上，成功引來大家的視線。

「………我吃飽了。」

「碗放著就好。」

「啊對了，一郎兄さん，你的未婚妻今天有來。」四郎突然說道。

「啊、是嗎？有說什麼事嗎？」

「未婚妻？」

二郎跟三郎愣了一下，聡子也是，她聽說一郎是沒有對象的。

「不知道，你打給她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四郎。」

「不會。」

一郎看著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三個人，歪了歪頭。

「怎麽了？」

「二郎告訴我，您沒有女朋友呢。」

「是沒有呀。」他笑著，突然覺得臉頰有點痠了，「因為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嘛。」

「兄さ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嗯？沒有必要不是嗎？」他看了看時鐘，「我要去上班了，記得提醒四郎今天要洗碗。慢慢吃哦，聡子ちゃん。」

「はい。」

二郎看著一郎換上正式的襯衫，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而坐在對面的聡子就看著他的表情，突然笑了，但是還沒回神的兩個人沒有看見，發現的只有從頭到尾的都沒有出聲的五郎。

「一郎兄さん路上小心。」

「嗯，我出門了。」

「啊，路上…」

二郎回過神的時候，來不及說完，留給他的只有關門的聲音。

還以為那個戒指只是裝飾用的。

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他呢？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從來不跟他說。

明明自己是除了他以外年紀最大，曾經也是和他最要好的，如今四郎能知道這件事情，一郎卻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意願，他怎麽也想不通。

難道，他變得如此不值得信任嗎？

「二郎兄さん。」五郎突然開口，「一郎兄さん也沒有和我們說，是你對他太不關心了。」

「我怎麽可能、…」

會不關心他呢？

最在意、最瞭解一郎的人就是自己了。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他現在突然沒有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