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關係

【芹成/吉榎】A fine line VII

*OOC

怎麼覺得小鎖匠一直在調戲警察先生(眼神死

像是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一樣，吉本抱著榎本吻了上去。

他兩手抱了上去，「進去…」

推著吉本進了房間，畢竟像剛才那樣被盯著看感覺實在太差了。

「在意嗎？」

「廢話嗎？」只差沒白了他一眼而已。

雖然自己並不住在這裡，就算被看到了和一個男人在門口擁吻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吉本就不一樣了。不過吉本本人大概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径是不是該補償我這段時間呢？我可是沒有去找別的對象哦。」

「嗯。」

「唉？」

他跨坐在吉本的身上，吻了吻他帶著笑的嘴角，「不過先留著吧，我想和你聊聊。」

很快站了起來，要是再繼續這樣貼在對方的身上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說好了喲。」

「嗯。」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不意外的吉本的鄰居對兩個人議論紛紛。對於榎本來說因為自己和成瀨的戀愛對象都是男生，男生和男生之間的親密互動看得太習慣了，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同性戀到了這個年代還會被拿來像這樣討論。

他有些無奈，卻也不想說什麼。

在一旁的吉本不時觀察著榎本的表情，一邊對著鄰居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不打算多解釋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和剛才發生的事情。

仔細一看，吉本瘦了不少。

「…你怎麽了？」

「嗯？什麼怎麽了？」

以前是不管自己意願的呢。

搖頭，他拉開椅子，坐在他的對面。

或許只是因為自己太久沒見他了而已，吉本說不定只是變得穩重些了。

才怪。

吉本看著自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径想做嗎？」

雖然這一句話有很多解讀方法，但是榎本自然知道吉本的意思是什麼。有些無奈，他想說為什麼一見面就要說這種事，張開口又闔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仔細想想，大概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這種關係。

各取所需。

他想要的當然不是這樣，不然他也不會和對方承諾自己會來找他。畢竟對誰而言都是一樣的，有了約定在身只會讓自己變得不自由，但他卻覺得他能夠為了吉本做這些犧牲。

或許他們沒有像以往一樣互相抱著彼此，像是強暴一樣的佔有對方，只是因為吉本已經不想維持那種關係而已。

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在要復仇的情況之下，和吉本只當朋友，回到當初各取所需的狀態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想到這裡，榎本突然笑了，然後得到吉本疑惑的視線。

止住笑，「不做，以後都不做了。」

他不記得他們之後聊了什麼，就像榎本說的一樣，他們只是普通的聊天而已，話題很普通、不深入，只是說了一些彼此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榎本去旅行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情。

吉本目前正在休息，短時間之內不打算主動去尋找新的學生。

想著自己的疑惑總得理清的，榎本終究還是開口問了，「為什麼要接吻呢？」

在他的認知之中，接吻是表達感情的一種方法。

「径去的地方不會用接吻當招呼嗎？」

「…當然不會。」

「也是呢。」

突然一下子就沒有話題了是有點尷尬，平常話很多的吉本突然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坐在對面的榎本只是安靜的喝著茶，沒有把視線投向自己。

「吉本さん。你和警察さん聯絡了吧。」

「嗯，径不高興？」

「沒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他們兩個能好好相處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

「如果你問我的話，我是希望他們交好的。」他對榎本投以燦爛的笑容，然後用小指勾住他的手指，「因為我不想再看見你痛苦的樣子了。」

榎本看著他，眼神沒有迴避。

「要殺了我，很痛苦吧？」

「少自戀了。」

吉本笑著，他知道榎本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告訴他自己真正的想法，畢竟那個人就是這麼不能夠坦承自己的心意，他也習慣了。

道別前，榎本接受了吉本的擁抱，然後他鼓起勇氣開口。

「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嗯？」

「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榎本沒有得到吉本的回答，吉本避開了這個話題，看吉本沒有回答的意願，他也不想再多問。

也許，就是這麼不堪的關係吧。

他不知道吉本是怎麽想的，總是這個樣子，明明在幫忙破案的時候可以輕輕鬆鬆猜到犯人的想法，卻在和那個人普通相處的時候就無法摸清楚他的想法。

吉本也好、青砥也是。

他們就像普通朋友一樣，聊了天，把這段沒見面的時間發生的事情分享給彼此，給對方一個深深的擁抱，然後分手。

回到家裡的時候芹澤正在廚房忙東忙西的，他放下身上的包包，走回房間，成瀨正好好的睡在那裡。

今天和吉本見面之後，他大概確定自己是不用出去一段時間了，反正吉本也沒有要留他的意思。

雖然感覺有點寂寞，但是這樣倒也挺好的。

換上居家服後他走向廚房，「我來幫忙吧。」

「啊，好的，謝謝。」

榎本不特別會做料理什麼的，但是簡單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他和芹澤提了一下成瀨的身體狀況，然後兩個人一起把準備好了的晚餐放到餐桌上。

「那邊有個房間，就給你用吧。」想了一下，他又開口，「已經整理過了。」

「はい？」

「有空就住在這裡吧。」他瞄了眼房間，再一次看向芹澤，「友雄大概也希望這樣吧。」

因為一直不懂面對自己感情的兩個人終於表達出自己心情、也終於可以互相理解對方的心情了，當然會想要和對方有更多相處的機會吧？

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芹澤點了點頭，「要叫友雄さん起床嗎？」

「不，讓他休息吧。」

他和芹澤自然是沒有話說的，他很快吃完了晚餐，然後自己把碗盤收好就坐在客廳弄起在國外拿到的鎖了。

芹澤知道自己大概找不到和對方的共同話題，在對方同意之後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看著電視和新聞。現在感覺是還好，但是以後就要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了，一直這樣沒有話說感覺也很奇怪吧。

「警察さん，」榎本轉頭看向芹澤，「不可以在我們的房間做什麼事情。」

芹澤愣了一下，「才不會呢！」

倒是想想吉本說不定才會做這種事。他本來差點說出這句話，才想到榎本告訴他的，他們之間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關係。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要解決自己的疑問。

「榎本さん，你和吉本さん、做過嗎？」

這麼問其實是有點尷尬的，畢竟是這麼隱私的事情，榎本感覺上也不是會把這種事情掛在嘴邊的人。他當然知道讓對方生氣了就不好了，在心裡捶了自己一拳，好奇心太旺盛了。

「嗯，做過。」

沒有任何隱瞞的，這件事情就算讓芹澤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但是這麼直接的回答反而嚇到了芹澤，這種隱私的事情一般是不會說的吧。

現在的狀況更讓芹澤覺得他們兩個真是天生一對，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只可惜榎本自己並沒有這種想法。

「真的沒有考慮交往什麼的嗎？」

「不可能。」

不是不能或是不要，而是不可能。先不管自己的意願好了，吉本也不是能這樣隨意和別人交往的關係。

喀嚓。

榎本往後一靠，躺在沙發的椅背上，一反平常，只是有些慵懶地躺在那裡。原本轉向電視的眼神停在芹澤身上，盯得他有些不自在。

「你不會不知道吧。」移開視線，拿起旁邊的水，一飲而盡，「我們都是行走在法律邊緣的人。」

芹澤當然知道，或者說他們在做的事情已經是犯罪，成瀨和榎本不用說、吉本也是、自己更是。

監禁、性侵害還有現在的包庇犯人。

想想身為一個警察也太過失職，當初還被說成是一個只要抓到犯人什麼危險都願意嘗試的熱血警察呢。現在卻因為愛上了一個殺人犯，然後想要和他在一起，還就這麼順其自然的住在一起了。

但是，他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誰來阻止他，也不管是那個人曾經這麼恨自己。

「我是不是應該辭職呢？榎本さん。」

「這種事情，你還是自己決定吧。」

芹澤和成瀨的話已經是無所謂了，接下來就由他來照顧成瀨，而芹澤也一定有足夠的能力讓那些像是沒發生一樣繼續下去。但是他跟吉本不一樣，只要他想要繼續他的工作，那他勢必要繼續在危險中遊走；吉本也一定不會放棄自己現在在做的事情。

就算不願意、就算真的沒有做，他們都是隨時有可能會永遠離開對方的人。

「不覺得這樣太難過了嗎？」

「已經停不下來了。」

為什麼成瀨做得到，自己卻沒有辦法做到。這些他不想去想，因為到頭來大概也只會得出是因為自己太膽小的答案而已。

芹澤看著榎本，為什麼長著一張好看的臉的人都要露出這樣悲傷的表情呢？成瀨、榎本還有吉本都是。

「榎本さん都不笑呢。」

出乎意料的，和榎本聊天比起和成瀨輕鬆多了。和榎本雖然話不多，但是他感覺不到太多的距離感，成瀨則是雖然不介意和自己有肢體接觸，卻是一直保持著距離，像是想在兩個人之間築起一道牆一樣。

或者說那道牆一直都在，現在只能靠之後的相處和他的努力慢慢打破它吧。

「我並不恨你。」像是看透了芹澤的想法一樣，榎本突然開口，閉上眼睛，「從來也沒有恨過任何人。」

只是對他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比得上成瀨而已。除了成瀨意外唯一可以說上愛的吉本是這樣、那殺了自己弟弟的男人、或是隨便路上一個他可能從來也沒見過的陌生人就更不用說了。

也因為他深知傷害自己重要的人是什麼感覺，所以他不想要讓成瀨也這樣感受到。所以當時他讓成瀨去見芹澤，好讓他好好面對自己。所以現在他讓芹澤住進他們的家，讓他們能夠重新用不同的方法相處。

「這樣好嗎？」

「什麼？」

「為了他你做了那麼多，你卻丟了自己的幸福。」

「我剛才說過吧，為了他，一切都無所謂。」

「但是你的表情不是這樣說的。」芹澤站了起來，「像是要哭了一樣。」